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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86章 終於生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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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86章 終於生產

到底地處南方, 大雪幾日便停。

今年的除夕來的晚,足要等到2月,所以年貨不需要那麽早備。

不過今年也著實備不了多少年貨, 家裏最近的財政狀況有些緊張,鐵盒中本疊得有半指高的票證已沒剩幾張了, 倒是錢還有挺多的,再次說明了計劃經濟年代裏票比錢更重要。

到了31號這天,聞嘉嘉的肚子依舊沒有要發動的跡象。

魏岱每天精神都緊繃著, 聞嘉嘉只要捂著肚子一抽氣他就得蹦起來。

連續熬十幾天, 眼圈明顯黑許多。

跨過75年,公歷時間來到76年。

76年是歷史上重要的一年, 在這一年中會發生許多大事。可聞嘉嘉還來不及細想,她肚子就發動了。

此刻正是午後,剛吃完午飯的她在客廳院裏來回走動。

昨夜下過一場寒雨, 院外泥土濕潤, 往常她都是在外面走的, 有時還會沿著湖邊走上半小時,今天是不成了。

聞嘉嘉望著天空中暖白色的太陽, 攏了攏領口心中嘆息,今天的太陽這麽舒服偏偏沒法走呢。

不多時,魏岱拎著兩條魚半扇排骨回來。

瞧著排骨上的肉, 聞嘉嘉問:“這又是在哪個村裏買的?”肉聯廠買的骨頭上面不會留那麽多肉。

要說這時候的人不愛花錢買排骨啥的也是有原因的, 肉鋪上的骨頭就是骨頭,字面意義上的骨頭。怎麽說呢?雖然沒到剔得蒼蠅站在上面都會腳打滑的地步, 但遺留的肉也只夠啃半口的。

這種情況下鮮少有人會去買, 就連聞嘉嘉這種愛喝湯的買的都不頻繁。若鋪子上有肉,即便是瘦肉, 她也是寧願花錢票去買肉,也不願花錢去買骨頭。

不過村裏的骨頭就不一樣了,村裏的骨頭帶著肉,同幾十年後超市菜市場賣的差不多,燉湯後味道鮮美,想要做糖醋排骨,還得割一些排骨上的肉後才好做。

魏岱今天帶來的半扇排骨就帶著很多肉,起碼可以炒三四盤小炒肉的。

他把肉和魚放到房間裏,用熱水洗洗手,洗完擦幹,又把聞嘉嘉的手放到手心裏:“怎麽這麽冰,暖手壺呢。”

聞嘉嘉:“沒灌熱水呢,我這會兒倒還好,剛剛吃完飯不會冷。”

說著話,表姨從屋裏出來了。

她在聽收音機,怕吵到聞嘉嘉,就把收音機搬到屋裏聽。

“排骨這麽多呢?兩樣東西打算怎麽吃啊,紅燒還是燉湯。”她到廚房裏瞧了瞧,“這裏確實比咱們老家好許多,特別是吃食上。”

別的不說了,吃肉吃魚的頻率要大大高於老家。不單單是嘉嘉和魏岱夫妻倆如此,據她觀察家屬院裏其他人家吃肉的頻率相對來說也高不少,難怪人家都說這兒是魚米之鄉呢。

聞嘉嘉笑笑:“所以我才問您要不要讓表姐來這兒工作。”

這話她上個月就問了,當時林雲霏沙月幾人來看她,就提起醫玻明年5月要再度大幅度招人的事兒。

表姐在縣城裏也是有工作的,說是在印刷廠工作,而且還在一線。

雖說這年頭有個鐵飯碗工作就算了不得的事兒了,但聞嘉嘉覺著印刷廠的工作就算是個鐵飯碗,那也是帶點毒的鐵飯碗。

印刷是油墨印刷,然而油墨對肝腎還有呼吸系統都有危害。

特別是裏面還有苯類合成物,接觸久了血液系統都有可能出現問題。

聞嘉嘉為啥知道得這麽清楚,因為她上輩子的一位叔公就在印刷廠裏工作了半輩子,期間總是這裏病那裏痛的。聽奶奶說,他後來去檢查,說是工作環境導致身體不好。

這種職業病他的工友們也有,雖說大部分的人都沒事,但總有幾個嚴重的,不是得了白血病,就是懷上畸形的孩子。

所以聞嘉嘉勸表姨說服表姐來這兒工作,並非出於自己的私心,而是真為這位表姐考慮,畢竟表姨來她家後對他們幫助良多。

表姐是中專生,又有工作經驗,再加上她的幫助進廠還是可以的。

然而表姨拒絕了,換工作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,家都安了,哪裏好奔波呢。

就如表姨此刻所說:“她和她丈夫都是老實性子,在自家縣城都不怎麽擺弄得開,平常總得我那親家幫忙描補。要是來了這裏……怕更是老鼠進了貓群,來件小事都能嚇破他們的膽了。”

也真是奇了,兩個老鼠膽的人湊一起去,夫妻倆覺得生活挺好,他們這些當長輩的看了卻心累。

聞嘉嘉就沒再多說。

反正也快改開了,到時候幹啥不能幹啊,擺個地攤也比在廠裏掙錢。

就算不願意,一個不小心碰上國營廠倒閉潮,到那時不願意也得願意。

“還沒說呢,準備咋吃?”表姨又問。

魏岱看聞嘉嘉,聞嘉嘉想了想:“魚煮湯,排骨還是……嘶!”

她忽然痛呼,一只手抓住魏岱手臂,一只手捂著肚子。

“怎麽了?”魏岱扶著她忙問。

聞嘉嘉說不清楚是肚子被踢了的痛,還是其他的痛,她甚至在冷汗頻出之時還回味了片刻,最後肯定道:“我好像是要生了。”

話音平靜,是塵埃落定的平靜,聞嘉嘉都沒想到自己還是越到關鍵時刻越冷靜的人才。

“要要要生了!”魏岱急得血液沸騰,仿佛一瞬間沖到他的腦袋上,使得他暈乎乎又昏沈沈。

可也就手足無措了那麽兩三秒,不等鐘慧勝催促,他便道:“走,咱們去醫院,表姨你把收拾好的包裹帶上。”

板車早就準備好了,怕生產這天遇雨遇雪他還特意安了油布,就算外頭寒風呼嘯,板車裏面也受不到一點的風。

鐘慧勝“哎”了聲,到房間裏取包裹去!

包裹也同樣是先前準備好的,裏面有孩子穿的衣服和小棉被,還有奶瓶和奶粉,更有聞嘉嘉的換洗衣服以及刀紙。

另外的水杯紅糖等東西更不比說了,全在包裹裏裝著,就連暖水瓶也放在一邊預備著。

忙亂間,又是一陣痛席卷而來。

聞嘉嘉被魏岱攙扶出屋門前餘光瞥了一眼墻上的日歷,今天是1976年1月9號。

板車裏面鋪了稻草墊,魏岱尤嫌不夠還放了一床被褥。

好在被褥是已經硬了的,結塊了的被褥,聞嘉嘉不至於心疼。

扶著她坐好後,魏岱就拉著車往醫院去,分明沒用多少力氣,卻大汗淋漓。

“嘉嘉是要生了嗎?”正要去學校的沈老師忙問。

魏岱點點頭,沒心思回答,但油布裏面的聞嘉嘉還有力氣喊出聲:“是……要是我表姨傍晚沒回來,春兒和萱萱麻煩沈老師你幫忙照看一下。”

沈老師連聲應好:“行!”

說完,魏岱也走遠了。

這會兒天氣好,許多人都在屋外曬太陽,見魏岱拉著車快走,就曉得聞嘉嘉要生了。

有人遠遠看著就道:“還以為上個月月底就得生,沒想到拖到現在呢。”

有人就答:“現在也不錯,附近村裏都是最近才殺豬,可見這孩子是個好吃的,也讓當娘的做個好月子。”

年底嘛,越接近過年,物資就越豐盛。

就在她們邊烤火邊談論的時候,魏岱已經到醫院了。

不需要喊,醫院那些有經驗的護士早已曉得板車裏的人要生產。

“能走麽?”護士就問。

魏岱:“沒擔架嗎?”

聞嘉嘉卻趕緊答:“能能能!”

護士笑笑:“走一走要更好,同志你去繳費吧,我們得先查一下情況。”

魏岱只能應好。

聞嘉嘉跟隨著護士來到病房,一番檢查下來說是距離孩子出生還早。

“沒事兒別緊張,好多人都是這樣,痛一天一夜的都有。”護士安慰道,見魏岱來了,還讓魏岱扶著她多走走。

“怎麽樣了,還痛嗎?”魏岱問,攙扶著聞嘉嘉的手隱隱在抖。

聞嘉嘉白眼一翻:“……你這不是廢話,痛當然會痛,但也沒到受不了的地步。”

後知後覺的,她終於有點緊張了。

這會兒都痛到這種程度,也不知道要生了的時候會是個什麽痛法。

鐘慧勝關好家門後才來,得知要等會兒才能生也松口氣。

“我就只想沒那麽快。當時生你們……大表哥的時候足足用了一天一夜的時間,後來生你們二表哥表姐也用了七八個小時。”她說道。

聞嘉嘉雖然早知道會持續這麽長時間,但此刻也不免心惶惶。

她在樓梯上走來走去,腹痛一陣一陣來,護士說很正常,這是陣痛。

“我瞧著是快要生了,你們家屬先給產婦做點吃的,這樣才有力氣。”

在不曉得幾輪痛後,護士再次檢查,終於給出了這個好消息。

聞嘉嘉被折磨得滿臉蒼白,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好似又活過來,重新有了精氣神。

“做了做了!”魏岱臉色同樣不好,額頭的汗從午後到現在就沒停過,聞嘉嘉都懷疑她生完後魏岱就得因感冒進醫院。

話音剛落,表姨就帶著飯盒前來。

“怕來不及,就煮了面。”鐘慧勝道,“嘉嘉不是喜歡酸辣口嗎,煮了酸辣滑肉面,哦,還煮了四個紅糖雞蛋,你看看吃哪個?”

這會兒上一陣的陣痛剛過,聞嘉嘉坐在床上答道:“吃面吧。”

其實此刻分外想吃螺螄粉。

面滑肉滑,聞嘉嘉吃了半份後又吃了兩個雞蛋肚子便飽了。

等七點鐘一到,她被推進手術室。

魏岱緊張得在手術室前來回踱步,腦袋空白只一心盯著手術門瞧。

表姨擔憂家裏的兩姐妹,剛剛就已經回家去,此刻手術室前唯有魏岱的腳步聲。

時間滴滴答答流逝著。

手術室裏燈光明亮,聞嘉嘉肚子痛得沒法忍受,偏偏旁邊的醫生護士都說:“你這已經算很順利的了。”

瞧這樣子,像是馬上要生。

“胎位很正,能順產。”醫生檢查後說道,而後就是讓聞嘉嘉跟著她的節奏來發力。

“別怕,就算生不出來,總歸還能順轉刨的,城裏好些人都想來咱們醫院刨呢。”醫生還如此安慰。

“……”

聞嘉嘉不知道該說啥為好,好像是這樣,沙月就問過她能不能來部隊醫院刨。

註意力得集中,想幾秒後聞嘉嘉開始跟著醫生的節奏發力。

大燈在她眼前,由明亮到照得她眩暈。

不曉得是淚水還是汗水,冒在眼眶上,世界都模糊了,連旁邊醫生護士的說話聲都是模糊的。

痛到極致的時候,她忽略了時間的流逝,對時間也沒了概念。

好似才過幾分鐘,又好似過了幾個小時,甚至過了好幾個日夜。

當孩子生出來的那一刻,聞嘉嘉只覺得世界上再沒有比這更痛苦的事兒了。

男孩女孩沒註意,只聽到“健康”兩個字後聞嘉嘉硬挺著的那口氣總算順利吐了出來。

“謔!剛好3000克,咱們這兩天接生的最胖的一個,是個小胖妞。”醫生哈哈笑。

聞嘉嘉這會兒聽清了,小胖妞啊。

她頭發濕的跟剛洗完頭沒擦似的,發絲更是胡亂貼在臉龐。臉色蒼白,但嘴角上揚,神色頓時生動起來。

這是一個新生命,她帶到這個世界上的新生命,同她血脈相連的人。

手術室外。

夜已黑,走廊的窗戶外漆黑如墨,山河還是樓房都被黑夜遮掩。

天空沒了星星,連月亮都被烏雲遮擋。

可就這剎那,只一剎那,遮蓋月亮的烏雲散開,明亮的月光傾灑出來。

魏岱怔住,不知怎麽的,他好似聽到了嬰兒啼哭的聲音。

——

翌日。

聞嘉嘉再次醒來時已在病房,天光大亮,屋外的太陽已經升到頭頂位置。

“醒了,餓不餓,要不要上廁所?”她手一動,趴在床邊的魏岱立刻醒來。

光線中,聞嘉嘉眼睛眨兩下魏岱就懂了,這是要上廁所。

他扶聞嘉嘉起來,往廁所去。

剛起身呢,聞嘉嘉一激靈:“孩子呢?”

她是來生孩子的。

魏岱嘴角噙著笑:“孩子被護士抱走了。”

聞嘉嘉瞪大眼睛,激動道:“你得看著啊!換孩子的事兒近在眼前,你忘了是不是。”

說著呼吸都急促了,魏岱連忙安慰:“表姨在看著,我囑咐過她要一刻不要離眼。”

聞嘉嘉這才松口氣。

艱難上完廁所,肚子餓得不行。

魏岱把飯盒打開,飯盒早上就拿來了,隔一個小時去食堂裏溫一趟,現在還是熱的。

接著又道:“我去取雞湯。”雞湯也在食堂裏,此刻該是已經燉好。

說著跑下樓,等端著雞湯回來時,鐘慧勝正好抱著孩子回來。

大多小孩剛出生時都黑黢黢,聞嘉嘉和魏岱的孩子自然也難逃例外。

白底綠色碎花的包被襯托得她更黑了,聞嘉嘉迫不及待的要看這位胖妞,看完後也無法把“可愛”兩字說出口。

“怎麽……這麽黑?明明昨晚給她餵奶的時候沒這麽黑的。”聞嘉嘉分外震驚,而且還皺巴巴的。

想來是那時候燈光昏暗,無論黑成啥樣都看不出來。

魏岱大步進門:“不黑,咱閨女兒怎麽就黑了。而且越黑的孩子往後就越白。”

聞嘉嘉:“你哪裏聽來的歪理。”

“什麽歪理,這是經驗之談,我看其他家屬的孩子都是這樣。”

魏岱把雞湯放在床桌上,迫不及待地接過孩子抱在懷裏,重量輕飄飄,可楞是能讓他心裏軟成一灘水。

難怪那些戰友們出任務時都惦記著孩子,閑時就念叨著家裏的孩子如何如何,任務一完成便迫不及待趕回家……原來有孩子是這般,魏岱覺得他能把命都給這個孩子。

聞嘉嘉問表姨:“春兒和萱萱昨晚怎麽樣了,有沒有鬧騰?”

鐘慧勝道:“沒鬧,聽話著呢,就是很擔心你,今天早晨我還帶她們來看了你,看完後才去上學的。這會兒……”

她看了眼天色,“該是快放學了,家裏飯菜都在鍋裏溫著,早晨上學前我都跟她們說了。”

聞嘉嘉也瞅瞅手表,點點頭,放心不少。

月子裏得吃得清淡,吃完飯再喝雞湯,把空蕩蕩的肚子填飽後終於能細細看閨女了。

她此刻正睡著,在她懷裏睡著,聞嘉嘉的心咕嚕咕嚕冒泡泡。

她眼縫細長,可見眼睛應當不算小。想來也是,自己跟魏岱都是雙眼皮,眼睛不小,她的肯定小不了。

鼻子是挺的,秀氣得很,聞嘉嘉忍不住用手指輕輕點點。

再往下呢,便是嘴唇了。

嘴唇是淡紅色,潤且有光澤,唇形也好看……反正哪哪兒都好看。

聞嘉嘉覺得嬰兒真是神奇,忽然之間,她就覺得懷裏這小東西可愛得不行。

“昨晚都沒註意時間,我出來的時候已經過12點了吧?”聞嘉嘉問魏岱。

魏岱搖搖頭頭:“卡著12點出來,不過我問過護士,護士說咱們家胖妞是9號晚上11點48分時出生的。”

聞嘉嘉:“那還挺快,我以為至少要過夜才能出生呢……等等,好端端的為啥要喊人家胖妞!”

魏岱笑笑:“醫生護士都喊她是個小胖妞,聽多後不小心就跟著喊了。”說來也不能總喊,好好的姑娘,喊人家胖妞做甚。

喊多了,真成小孩外號,等長大後不高興了怎麽辦?魏岱當即心下決定,這個外號就摁死在醫院裏吧。

說完話,護士進來,說是要餵奶了。

“註意啊,每兩到三個小時得餵回奶,孩子睡著了也得給餵,別覺得睡了就不餵,會把孩子餓暈過去的。”顯然,這位護士在醫院裏見過好多種奇葩情況。

瞧著小兩口邊上有長輩,她也沒多說,總歸有長輩盯著會更好些。

聞嘉嘉只在昨晚睡前餵了回初乳,而後就睡得昏天地暗,孩子喝的是奶粉。

如今醒了,自然得餵母乳。

沒辦法,這時候奶粉的營養可不如幾十年的奶粉後那麽全面,只喝奶粉是不行的。

小丫頭喝奶時短暫的睜了會兒眼,眼珠清澈明亮仿若陽光底下的黑色琉璃珠。

喝完又閉眼睡覺,哭都沒哭的。

不多時,聞春和聞萱背著小書包跑來。

聞嘉嘉驚訝,忙道:“快過來,你們沒回家吃飯嗎,飯菜在鍋裏。”

聞春急忙湊到聞嘉嘉身邊,呼吸都還急著呢:“我們想先來看妹妹。”

聞嘉嘉摸摸兩人的秋衣,見汗不多才放心,說道:“行啊,那看吧,等會兒同姨婆一起回家。”

聞萱擠開一旁的魏岱,坐在床邊,兩姑娘眼也不眨地盯著看,看久後聞萱忽然道:“為啥咱家妹妹不跟白饅頭一樣?”

聞嘉嘉笑得下身抽痛:“誰家妹妹還能是大饅頭啊?”

聞萱:“菲菲的妹妹就是,我去看過,她妹妹好白,還軟軟的。”

聞嘉嘉給她一個腦瓜蹦:“過陣子咱們家妹妹也會變白的。還有啊,去菲菲家玩兒的時候可別抱她妹妹,你們細胳膊細腿的,萬一把人家妹妹抱摔了咋辦。”

那孩子五六個月了,養得很不錯。

聞萱撅起嘴巴:“我才不抱她呢,我只會抱自己的妹妹。”

聞嘉嘉搓搓她臉,把她臉搓得紅紅的才算完。

聞春看了好一會兒,問聞嘉嘉:“小姨,妹妹叫啥名字呢?菲菲的妹妹是叫可可,咱們妹妹叫啥名?”

這個……聞嘉嘉一頓,望著魏岱。

魏岱也撓頭啊,他是想了好幾個名字,但在見到閨女的那一刻都不滿意了。

“先等等,等過幾天再跟你們說。”魏岱只能這麽說。

鐘慧勝笑笑:“名字還得慢慢來,這是跟隨孩子一生的大事兒。”

是的,能陪伴孩子最久的,就是父母給取的名字。

聞嘉嘉和魏岱都陷入沈思。

陷入沈思的結果就是取一個扔一個,直到聞嘉嘉要出院了都還沒把名字取出來。

聞嘉嘉抱著孩子進入板車中,魏岱拉著母女倆往家裏去。

家裏早已收拾好,就等聞嘉嘉回來。

鍋中燉著魚湯,床中塞了暖手壺,就連被褥被子鐘慧勝都趁著這幾天天氣好是曬過,還找棉花匠打過,此刻蓬松無比,躺著跟新棉被沒啥兩樣。

回到家,聞嘉嘉算是松口氣。醫院裏是挺好,但再好也沒有自己家好。

魏岱半點風都不讓她吹的,直接把板車拉到客廳門口。

聞嘉嘉抱著孩子到房間,嬰兒床就在自己床邊放著,摸著墊子是溫熱的,便把孩子放到嬰兒床裏。

而後再去換衣服……醫院待久了,衣服好似都染上消毒水的氣味。

換完衣服,魏岱推開門小聲道:“來喝魚湯吧。”

聞嘉嘉一聽是魚湯連忙出去。

這幾日她喝雞湯真是喝傷了,見到雞湯就想吐。就算再覺得土雞湯好喝如今也難喝了。

還有雞肉,她都懷疑自己吃了四只雞的雞肉,也不曉得魏岱從哪裏搞來這麽多雞。

此刻喝到濃白的魚湯,聞嘉嘉只覺得舌頭重新恢覆活性。

哎!也不曉得魚湯又要喝幾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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